Intellipid

*本文与任何真实人物，事件，团体无关，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，请勿外链，请勿上升真人或发散

*参考，说明，请见末尾

*感谢贾凡老师和中国好室友小蔡尧

 

Summary: the missing piece

 

方书剑睁眼的时候，蔡程昱已经给他发了两条微信：

“我现在去吃早餐，你来吗？”

“我到练歌房了。”

 

困意立刻飞到九霄云外。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滚下去，抓起一条外裤就往腿上套，同时试图把手臂塞进针织衫的袖子。蔡尧被他弄得翻了个身，年轻的脸上写满困倦：“你就要走？”

“蔡程昱已经到练歌房了！”他头也不回地扎进洗手间，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在昏暗的房间内回响起来，“现在到底几点了？我没顾得上，快帮我看下！”

“……八点。”蔡尧摁亮自己的手机，“蔡程昱真好惨一男的，你快点吧，”他索性坐了起来，短发乱作一团，像一片蓬松的黑云，“书包收拾了没？”

“没有！”呜噜呜噜地漱口，他按动泵瓶，把洁面慕斯飞快地抹到脸上，就像生日时的奶油，“你帮我收一下好不好，蔡尧，蔡哥，你是我亲哥！”

“你个渣男，”蔡尧翻了个白眼，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地，“用到我的时候才叫我哥，不用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巧儿……要带什么？”

“谱子，充电宝，水帮我拿一瓶也……两瓶吧，IPAD，再塞点吃的，”水龙头开得太大，衣襟被打湿了，凉意迅速在胸前蔓延开来；他用干毛巾擦了两把，心烦意乱地揪着一缕打结的头发，“——帮我看下手机，他有没有发房间号？”

“有，刚发，”高个儿男生弯腰看向床头柜，“307——哇他几点就起床了，六点半？”

“307307307……”方书剑从洗手间里冲出来，扑上床开始穿袜子，“书包装好了吗蔡尧哥哥？”

“……你真的好恶心，”如果不是因为没睡醒，蔡尧简直想揍他了，“给你撂椅子上了，你赶紧走吧！”

“谢谢蔡尧哥哥！”方书剑响亮地喊了一声，露出得寸进尺的笑容；他变戏法似的同时进行穿外套，穿鞋两项活动，把书包往肩上一甩，扭头就往蔡尧身上扑去。蔡尧被雷得外焦里嫩，立刻抬手将他往外推，一边推，一边把手机从床头柜上连着充电线扯下，作势要往门口扔：“你再这样我就喊了！方书剑你做个人吧！”

“我永远喜欢巧儿哥哥，”他大笑着把手机抢来，临走时还不忘飞吻，“晚上等我吃饭啊！”

“我会开门才有鬼了！睡走廊吧你！”

 

方书剑冲进307的时候，蔡程昱正在弹琴，《玛依拉变奏曲》。钢琴前的机位已经架好，今天要备采；他刚一进门，就被小姐姐拉到一边整理仪容，蔡程昱背对着他，已是被打理过的模样了。

 
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我来晚了。”被小姐姐放开后，方书剑这才快步走到钢琴边，把书包从肩上卸下，“我们开始吧？”

“没事儿，我们昨晚没约时间，不算迟到。”蔡程昱弹完最后几个小节，把身体往外挪挪，给他让出一半琴凳，“我醒得早，睡不着，才提前来的。你吃早饭了没？”

“……还没，”他不留痕迹地松了口气，弯腰去翻书包，“我带了点吃的，你要不要？”

“我吃过了。那你先去那边吃早点吧，我正好热热身，等下我来伴奏？”说着，他重新按上琴键，<Melodramma>的前奏断断续续地响起，“对了，刚才凡哥过来找你，你记得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。”

“哦哦，好的。”他从书包里翻出两块萨其马，又从小圆桌上拿盒牛奶，坐在靠墙的长凳上，摸出手机：

“我到了，你刚找我？”

贾凡几乎是秒回的：“没，我刚听见琴声就进来看一眼，见他一个人在里边，就顺嘴问了句你。”，一张他和阿云嘎的合影，两人眼角都有些耷拉着，很疲倦的样子，“睡过头了？”

“没，昨晚没约时间，不算迟到。”他咬了一大口糕点，抬头看看蔡程昱的背影，“你们吃早饭了没？巧儿帮我收拾书包，塞了好多，我吃不完。”

“！等着！”

方书剑心满意足地摁灭手机，忽然高兴了起来。

 

***

八点四十五，练习正式开始。意大利语发音比想象中的难很多。蔡程昱先带他一句一句地读，读了半首之后觉得不行，干脆拿过谱子帮他写音标。蔡程昱写汉字向来一笔一划，写起字母来也十分工整；他整个人伏在钢琴盖上，边读边写，柔软的发旋儿对着摄像机，镜头下的红灯正沉默着：小姐姐离开前叮嘱，学会之后要通知他们，好来人进行拍摄，把机位架好后，他们便离开了。因为今天是第一天的缘故，主要任务是快速熟悉歌曲，房间里多数时候只有他们两人，这着实令他松了口气。

“好了，你来看看。”蔡程昱把笔放回衣兜里，重新坐了下来，“大舌音的话，比较难，我那时也练了很久才学会，你先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

“嗯嗯。”方书剑拿回自己的谱子，上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标注，“你能发一个标准音让我听听么？”

 

一串连续的颤动。这声音让他笑了起来。

“大舌音的发音部位是上颚。”蔡程昱忽然拉住他的手，翻了个个儿，手心冲下，“想象这是你的上颚，”手指被摆弄成拱顶的形状，“我的手是舌面，”手下抵上另一只，比自己的更宽阔，“用舌面抵住上颚，”他用指腹贴上他的指节：一个温暖的空洞，“用力吐气，让气流从舌面上通过，它就会震动起来……你抖什么？房间里冷吗？”

“不冷。”方书剑咳了咳，觉得自己的耳朵下正燃着两团火，“我怕痒。”

“哦。”蔡程昱放开了他，重新面对着钢琴，“想想刚才我说的，你发一个看看？”

方书剑闭上眼，脸皱成一团：“……不行，我漏气。”

蔡程昱沉默了一瞬：“把手伸过来。”

“……”房间里的空调开太高了！他有些恼怒地想着，却又说不清这股无名火到底从何而来。他以为自己又会被教授一遍，然而蔡程昱竟然握住他的指尖，送到自己的喉咙上：“我现在发音，你摸一摸，看看这震动是怎么回事。”

方书剑以为他只是发音了事，没想到蔡程昱直接开始唱了。第二段的第一句，男高音珍贵的共鸣腔正在他的指尖下颤动。他摸到一个音，一个短促的，跳跃的音，仿佛气泡挣脱水面，又像贝母内的一粒珍珠。声音只能通过介质传播，莫名其妙地，他想起中学课本上的某句，那么，这个音离开蔡程昱后，是和从指尖回流的血液一起来到自己耳边的……

耳朵下的火愈燃愈烈；蔡程昱唱完后便放开了他，他收回时，指尖竟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。

“我好像知道啦。”方书剑宣布道，把指尖藏进汗津津的掌心，“你再唱一遍，我跟着。”

 

他没想到方书剑能这么快地学会大舌音：跟着自己唱了两遍，Amore就发得有模有样。蔡程昱睁圆了眼，脑袋上几乎飘出一排问号：“你逗我玩儿呢？你咋学得这么快？”

“因为你教得好啊。”这问题令他笑了起来，有些不好意思地，“要不这样吧，你能不能读一遍歌词，然后我录下来，你就可以休息了，我自己练一下，然后开始分part？”

“好啊，”方书剑的回答令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然而他没多想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，“现在才九点半，午饭前分行吗？”

“没问题！”他重重地点着头，两条腿不住地晃动，很热切的模样，“午饭后就可以开始排了，到时候我去叫姐姐，今天说不定能早点收工！”

“下午不知道他们要拍啥，我们做个心理准备。”蔡程昱稍稍吸了口气，“明天晚上彩排*？”

“对的。”他摸出手机，点开录音APP，把它放到谱架上，“那我出去透口气？”

“嗯。”蔡程昱迟疑了下，“能帮我带杯咖啡吗？我好像有点困了。”

 

他看着方书剑把零钱包揣进怀里，连跑带跳地出了门，忽然觉得非常疲惫。

 

临近十二点的时候，贾凡和阿云嘎突然出现在门口。蔡程昱本来打算随便对付一顿，结果被两位哥哥连拉带扯地塞进了车。他们好像也排得顺利，打算就近找个地方吃午饭，顺便调节一下连日紧绷的心情。阿云嘎坐在副驾驶上看导航，他坐在后排最里边，身边是方书剑，依旧有说有笑地窝在贾凡身上。方书剑很喜欢动，他早就发现了：劲瘦的大腿和自己隔了一个巴掌，正在左右摇晃，就像仪表盘上的指针，还时不时地蹭到自己腿边。贾凡问他大舌音学会了吗，方书剑骄傲挺胸，仿佛一只刚长出尾羽的鸟：饱满深情的乐句将车载广播牢牢覆盖，像一席温暖的绒毯。

“可以啊，方儿，”阿云嘎笑着回头看他，“学得比我快多啦，值得表扬！”

“蔡蔡？”贾凡将方书剑按回椅子里，上身微微侧向这边，“你是怎么教他的？效果也太好了！”

“我就教他唱了两三遍，”忽然被cue，他茫然地抬起头，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，“……方儿贼聪明，一学就会。”

“是你教得好。”方书剑终于把脸偏向他，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点热切，“上音的风云学长，我今天算是见识了。”

“试唱时的九个HighC你就看得挺起劲，嘴张那么大的，”阿云嘎又逗他，方书剑飞快地脸红，“嘎子哥明明也张嘴啦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！”

 

红灯了。余光看见车窗外有一团白色物体，蔡程昱好奇地转过头去：一只将脸贴在玻璃上的哈士奇正快乐地舔窗户。

他终于笑了起来，右手拉住方书剑的衣角，小声地：

“哎，你看！”

 

那条穿着深色长裤的左腿和自己贴在了一起。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*从人工的wb上看到说第六期的准备时长只有两天半，所以猜测彩排在第二天的晚上开始

*蔡程昱直播原话“方儿贼聪明”

*不会发大舌音，写的时候参考了

和方儿他姨（不是）讨论了很久，发现接下来的时间轴过于……不想写了。那就这样吧（极度萎靡）

蔡蔡快高长大~十年之后希望你能帮我还上昱剑的贷款（祈祷）以及奶一口《信》时期会出现上音四子合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