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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丽,红白站=arclla 犬狼旧文已搬运

【昱剑】Pari Passu*

*本文与任何真实人物,事件,团体无关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,请勿外链,请勿上升真人或发散

*参考,说明,请见末尾

*感谢贾凡老师


 

Summary: ……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? 

 

 

**

 

蔡程昱莫得感情,蔡程昱十分快乐,蔡程昱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

“所以你才炸碉堡。”黄子弘凡笑得前仰后合,脚底都快顶上天花板,“你唱唱红歌得了,还一天到晚嫌弃方书剑幼稚,人家比你懂得多!”

 

节目组中的九零后一大堆,细分起来却是鲜明的两派。以蔡程昱为首的少年老成派,喜欢和年长的前辈一起玩耍,以方书剑为首的风华正茂派,喜欢当人群中最聒噪,最活跃的中心。蔡程昱和方书剑根本不熟,上节目前,在学校里擦肩而过不知道多少次,二人都没有停下看看对方的念头。当然,方书剑知道蔡程昱,路过琴房的时候,也听过那质地独特的高音——

 

“你和谁一组了啊。”他回房间的时候,蔡尧正窝在床上打游戏。高个儿的男生委委屈屈地缩在被窝里,裹着毛茸茸的睡衣,像一只春天的,苗条的北极熊,“唱什么歌?”

“<Melodramma>,”方书剑把谱子放到床上,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,“和你本家呢,那个AOE。”

“……啊?”蔡尧回头看他,“我本家和AOE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没什么关系。”方书剑飞快地窜进浴室,笑声还留在房间里,“蔡程昱,我和他一组。”

 

蔡程昱不懂方书剑为什么总爱笑。哪有那么多好笑的事情?他第一次看方书剑试唱转播时就觉得奇怪了。身体瘦长如柳条,半截衣摆塞在裤腰里,跑步进场,脚底像装了弹簧——音乐剧系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不稳重?普通话也说不好,有口音,不知道他外语发音怎么样?

音乐声响起。他听了两耳朵,立刻心下雪亮:这位学弟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
龚子棋倒是和他很熟,他又和龚子棋熟,不可避免地寒暄,打招呼,交换微信,却也止步于此。方书剑明显爱和其他人玩儿,那些人中,他又最喜欢阿云嘎。方书剑很早就喜欢阿云嘎了,开口闭口都是“嘎子哥”,有事没事都爱在那人身边转悠。蔡程昱也喜欢阿云嘎,谁会不喜欢阿云嘎?合作《鹿 be free》的时候那么顺利,歌曲效果好,他唱得也尽兴。《那个男人》也好,他得承认,方书剑的情感比自己更丰沛,甚至能接住阿云嘎抛来的如有实质的声浪。情感处理于自己是短板,蔡程昱知道,<Melodramma>又是讲爱的一首,定歌的夜里再没有龙哥带他喝酒聊感情了,这次,换他带方书剑喝酒。


自己还没学会上岸,就要教人家游泳,他心里有底才见鬼了呢。

 

方书剑洗完澡后重新换了一身:白色的高领毛衣,驼色的拼接款外套,从抽屉里摸个指环套上,在台灯下握拳又松开。蔡尧本不想管他死活,谁知那人套上一条破洞牛仔裤,连围巾也不戴,头发吹得半干就要走人,他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,把脸冲着门:

“知不知道现在外边几度?这么晚了还要出门?”

“蔡程昱喊我吃夜宵呀。”方书剑从洗漱台上拿起定型喷雾,专心地抓着头发,“借我一下围巾,灰色羊绒的那条,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?”

“把你麻花再给我一桶。”蔡尧起身捞过沙发上的围巾,扔在对方床上,“就你们两个人?他竟然会约你,你们不是不熟吗。”

“是不熟啊,”他用指尖捻着发梢,凑到镜子跟前,“不熟也可以吃嘛。我觉得他是想和我聊一下歌。”

“行吧,吃完赶紧回来,开黑啊。”高个儿男生再次缩进被窝,只露出一缕头发尖儿,“出门关灯。”

 

和蔡程昱两个人吃饭好像是有点尴尬,他在电梯里这样想道,却又说不清原因。出电梯看见贾凡的时候,他心里松了一口气,自动门还没开完,就连跑带跳地蹿出去,把自己牢牢地挂在对方的背上:“你在这里干嘛!”

贾凡被他往前带了好几步,手在大堂的沙发上撑了撑,才止住向前栽倒的势头:“???方书剑!你下来!”

“我不!”他笑嘻嘻地搂紧了些,两条长腿向上一缩,卡住贾凡的腰,“夜宵去不去?”

“这个点还吃什么夜宵啊,”贾凡也笑了起来;他把手绕到背后,托了托方书剑的屁股,“也就你我能背得动,好啦别闹了,快下来——你想吃什么?我其实刚从外边回来。”

“那太好了,”他把头凑到贾凡的耳边,小声地,“是蔡程昱喊我去的,两个人吃宵夜多无聊,你陪我呗,蛋糕你总吃得下,对不对?我请你啊。”

“他是不是找你有事?”被挂得累了,贾凡带着方书剑坐进沙发里,还是背着的姿势,“你们那个歌……”

“我猜也是,要不然他干嘛喊我出来呀。”他懒洋洋地拖着话尾,贾凡嗯了一声:“估计是想找你聊聊呢,我意大利语倒是还行……说起来,<Melodramma>对你挺友好的,你觉出来了没?倒是他……”

“我不知道,”他晃晃腿,光裸的膝盖蹭上贾凡的围巾末梢,痒意令他打了个哆嗦,“我还没开始琢磨……”

 

“这……你们干嘛呢,”背后传来一个声音。他们一齐回头,发现蔡程昱正站在沙发背后,一脸迟疑,“……猪八戒背媳妇?”

 

空气凝固了。

 

“那个,走吧?”短暂的安静后,蔡程昱伸手抓抓自己的头发,“你想吃什么?”

“贾凡也来,”方书剑手脚并用地从沙发深处爬出来,把弄皱的外套抚平,不去看他的眼睛,“我吃什么都行,不是很饿。”

“哦,”蔡程昱又顿了顿,“凡哥想吃什么?”

“我吃蛋糕就好,你不用管我,方方请客。不过……”贾凡笑着起身,蔡程昱不得不仰起头来,“我跟着去合适吗?这人非得拉着我,我才刚从外边吃完回来的。”
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对吧。”方书剑抢着说,直把贾凡往门口推,“去,叫车去。”

“……那就去吃花甲吧。”蔡程昱慢了半拍,跟上他们的脚步,“凡哥的蛋糕怎么办?”

“叫个外卖送到店里。”方书剑终于看了看他,一种探究的,好奇的目光。蔡程昱被这种眼光打量得很习惯了,当下也没作他想,车来后便自觉地上了副驾驶。贾凡腿长,要坐外边,方书剑歪在他身上,又开始打王者荣耀。蔡程昱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没有笑容,双眉紧皱的脸,这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。


还好贾凡也在,他这样想着,把目光放回窗外漆黑的江面上,节目开演到现在,他还没和年纪小的选手合作过,而且,这个人又是方书剑,从试唱开始就被他盖过戳的“小孩儿”……

 

他们不是大地的两种尽头,而是处在两颗行星上*。

 

计程车把他们带到城市的另一边。河东临江的部分远比河西繁华,他们在丁字路口下了车,各色声浪立马将他们迅速包裹起来:长沙的夜晚。


“这边。”蔡程昱带他们往解放西路走,已经接近凌晨了,街面上的人还是很多。他摸出手机瞄了眼,“星期五”三个大字第一次在进组后产生实意。他回头看两人有没有跟上,却发现贾凡用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:他的个子实在太高,路人已经开始回头张望了。说起来,怎么路上这么多女生?还是说上次来也是这样……他边走边回忆,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,贾凡叫他的时候,他甚至还皱着眉:

“怎么了?”

“走慢一点,”贾凡倒是气定神闲的,大长腿无所畏惧,然而他指了指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方书剑,“方方腿短,跟不上你。”

方书剑大概战得正酣,否则听到这种话,他早就和贾凡扭打起来了。

“哦。”蔡程昱想了想,退回几步,“你让他挎着我吧,不然我又走快了。”

“好啊。”贾凡抽出手臂,给蔡程昱挪位置,“我走你们后边,你带路。”

 

…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挎上方书剑后,盯着他们的路人越来越多了。他们路过好几家酒吧,节奏强劲的歌曲轰得脑中嗡嗡作响,笑声,喊声,甚至还有口哨声,冬夜竟能沸腾如此,他摸摸自己的鼻尖,忽然觉得这街景十分陌生。

他掏出手机看定位,方书剑也跟着停下,仍旧头也不抬地搓屏幕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贾凡拉着他们站到台阶上,谁知却碰见一群刚从酒吧出来的年轻人。耳边的嘈杂声终于引起方书剑的注意,他有些茫然地抬头,好几个等车的姑娘正冲着他笑呢。

“……夜店?不是吃花甲吗?”他惊讶地晃了晃另一个人的手臂,小声地,“我以为他不去这种地方!”

“我是不去。”蔡程昱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;他清清嗓子,拿起手机,“我就看下路,上次是龙哥带我来的,我没操心怎么走。”

方书剑猛地扭头,一脸活见鬼的表情:“怎么是你?贾凡呢?”

“这儿。”身后揽过一只手臂,方书剑迅速松开蔡程昱,把手机塞进口袋里,“哦,那你看好了没?”

“这边。”手肘的部分突然传来一股冷意:外套被另一个人的体温捂透了,猛一吹风,竟然觉得凉飕飕的。他把那只手又往口袋里揣了揣,大步走下台阶,没有回头。

 

他们要去的店藏在一条巷子里。蔡程昱拿来几张破旧的菜单,因为第二天要开始练歌的缘故,他们各自点一份锡纸花甲,又叫了两三碟少辣的烤串,也就凑成一顿了。方书剑本来想要啤酒,蔡程昱还没开口,贾凡倒是先否决掉:

“喝了酒你打算几点起床啊,明天要练习的。”他把“啤酒(3)”划掉,在“大瓶可乐”后边打了个勾,“赶紧的,手机,都不知道蛋糕店还开不开门……给我看看有什么?”

方书剑只得把手机推给他。老板娘来把单子收走,蔡程昱喝了一口半温的茶水,又清了清嗓子:

“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吧。”

“……是啊。”被蔡程昱直直地看着,方书剑顿时不自在了起来。他垂了垂眼睛,再抬起的时候,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,“我以为你会把龚子棋也叫上呢。你俩挺熟的?”

“啊,他今晚和李向哲游泳去了。”所以是真的叫过,“我和他大一的时候就认识,一块儿军训的,后边他休学了……现在和你在一个班?”

“嗯。不过他不怎么来上课,比较忙。”

“是的。”短暂的停顿,“歌你已经听了吧?”

……这就开始了。方书剑松了一口气,突然有些想笑:“听了,我很喜欢。”

“我也挺喜欢的。”他又顿了顿,“你和嘎子哥的那场唱得很好。《那个男人》和<Melodramma>有一些相似性,我对咱们挺有信心的。”

“……你和嘎子哥也和得很好。”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叫上阿云嘎一起?方书剑痛心疾首地在脑内呐喊,恨不得立马穿越回去,“我听得特别爽,你高音真的牛逼,蔡……蔡。”

他艰难地说完最后一个字,发现“学长”两个字怎么也叫不出口。

“我点好啦,你们喝奶茶吗,这家店也有。”贾凡终于抬头了。方书剑一把抓过手机,耳朵竟然有些发红:“我要喝!有没有黑糖珍珠?”

“好像有,你自己点啊,我没注意。”贾凡好笑地看他一眼,又把头扭回对面,“蔡蔡喝什么?”

“没事,我喝可乐。”蔡程昱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俩,“凡哥,你和……书剑关系真好。”

“方方太可爱了嘛。”高个儿男生笑眯眯地看着他,身体往前倾了倾,“感觉平时总看不见你呢,忙着练习?”

“啊,是的。”蔡程昱垂下眼睛。他倒有很多想和贾凡聊的:技巧,经验,以及,茱莉娅的生活——然而,不是今晚。

“点好了。竟然要吃两份蛋糕,等着发胖吧你。”方书剑终于把手机放下。蔡程昱下意识地挺起了背,好像在等待着什么。

“……歌词我查过意思了,讲的是爱情。”又是停顿,仿佛被蔡程昱传染了似的,“你之前说龙哥带你来过这里?”

“嗯,对。”他下意识地环顾一圈,指了指角落中坐着两个姑娘的桌子,“就坐那儿。那天龙哥喝了好多酒,不过他没醉,一直在和我说话,聊感情史,给我讲歌儿……虽然结果你也看到了。不过那都赖我。”

“……啊。”方书剑又想笑了,不过这次是被气的。他的眉眼天生锋利,全靠三分笑,一双唇才显得亲切,然而此刻笑意尽失,眼尾低低地挑着,整个人竟显出一股刀锋般的凉意,“龙哥比你大多少?”

“他九零年,我九八的。”烤串上来了,他拿起一根掌中宝,“边吃边说。凡哥也来点儿?”

贾凡嗯了一声,突然抬手按住方书剑的后颈,从上至下地捋了一道:“蛋糕是不是送来啦?你手机好像在震。”

方书剑深吸了一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浮动悬窗上弹出一条微信:

“别气,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他转头看看身旁,挑起了眉:“某人好像耳朵不太灵哈?”

“我要清理门户了!”贾凡作势弹他额头,他抬手挡掉,另一只手捏捏鼻梁,放下时,笑意再次回到脸上:“关于歌,龙哥有没有教你该怎么唱?”

花甲上来了。蔡程昱一边好奇地看着他们,一边吃了口粉丝:“方……书剑,你有没有前女友?”

“…………没有。”方书剑现在相信贾凡了,即使后者突然笑得快被粉丝噎住,“这……有什么关系吗?”

“哦,其实没什么。”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,“我有一个前女友……那天龙哥和我聊这个来着,他说个人情感比较丰富的话,其实有利于演唱。我的短板一直是这块儿,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?”

“我……”这要让人怎么接啊?“你——你还太小了,过几年就会好的,嗯。”

“我比你大呢,”竟然是很认真的模样,“你和嘎子哥唱得就很好,是怎么做到的?”

“我学音乐剧的呀,我是演员嘛。”方书剑喝了一口汤,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,“‘我’没做到,但是‘台上的我’可以做到。我在演一个心碎的人,和自己的经历其实关系不大。”当然了,有类似经历的话,总归是更好的,然而现在说这个也不现实,“我知道你们专业有自己的方法,不过如果你愿意尝试一点新东西的话——”

 

这顿夜宵比意料中的好。回去的车里,他昏昏欲睡地歪在贾凡身上,笑意却像是长在了嘴角。说得太专注,奶茶都忘了打开,回去看蔡尧喝不喝,不喝的话,只能找个冰箱放着……其实,蔡程昱好像也没那么高冷,这次又是自己喜欢的歌——

 

窗外的月光把他的双手照得雪亮。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纹路,忽然期待起了明天。

 

 

END


*Pari Passu: side by side; at the same rate or on an equal footing.

备考时从书上看见这个词,觉得很像心中理想状态的昱剑,遂借之。

*来自玛丽娜.茨维塔耶娃

会有下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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