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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丽,红白站=arclla 犬狼旧文已搬运

That day

配对:Theseus Scamander/Newt Scamander

一个粗糙的燕麦饼



That Day

 


Newt将最后一只试管冲洗干净,用柔软的布巾擦了擦手。冷风将帷幕吹起,翠绿的阔叶布景被掀开一角,雪花顺着缝隙飘来,零星地栖在他的鼻尖和发梢上。

 

他偏过头打了两个喷嚏,好脾气地将帷幕重新掖紧。

 

毛茸茸的沙金色轮廓,僵硬的肩线书写疲倦与忙碌,转头之间发梢下的棕绿色眼睛——柔软的是萌生的新叶,坚硬的是老旧根部,他拿不准那颜色到底为何;要怎样用一种颜色概括整座雨林而不显得唐突?愤怒,失望,欣喜,沉醉,匣中光线拥有魔法,而他对此道知之甚少。两座眼睫扑扇的窗,长兄对幼弟的了解从这儿开始,幼弟对世界的了解也始于此处——然而他的窗户更绚烂,更活泼,更美妙,也更危险。


奇兽是Newt Scamander的眼睛。

 

“我们的小Newt具有非常少见的特质。”在圣芒戈工作的姨妈曾来家中做客,他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:杯盏碎裂,茶汤四溅,弟弟沮丧地站在客厅中央小声抽泣。母亲恼火地差他将Newt带回房间,姨妈温柔地摇了摇妹妹的胳膊,

“好了,Stella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“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,Newton的魔力还不稳定,梅林啊……”母亲难堪地绞着双手,“实话说,我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……他和他哥哥一点都不像。”

“Theseus的确不像喜欢小鸭子的那种男孩,”姨妈轻快地评价道,挥动魔杖让客厅复原,“乖孩子,带弟弟去吃些曲奇饼好么?”

“好的,姨妈,”他牵着弟弟到厨房去,为他拉开笨重的高背椅子,又端来一碟点心,同时用两耳捕捉着客厅里的每一丝响动:

“Newt从不亲人,”是母亲略带哽咽的声音,“比起和我出去散步,他更愿意和那些不知道打哪儿捡来的小东西待在一起。”

“我猜你对那些小东西的态度不算宽容?”

“一只两只可以,三只也就算了,可那是一窝——整整一窝大雁,一整个储藏室都被它们糟蹋得干净,Minny,现在到哪儿去买新鲜的卷心菜?马上就是圣诞节了!”

“毫无疑问,Newt是个小甜心,”姨妈的语气十分轻柔,“只是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罢了。”

“他要是有Theseus一半省心——”他默默翻了个白眼,自尊心隐隐作痛;夸赞一个小男孩省心和赏他一巴掌没有区别,“帮帮我,Minny,你的脑子比我的好使多了!”

“Newt是个善于观察的孩子,”姨妈若有所思地开口,“我刚刚对他的鸭子表示好奇,他立马给我介绍了许多小知识——他的小脑瓜相当好使呢。要我说,他对我挺亲切的?”

“的确,”母亲叹了口气,“我也希望他对我一口气说上这么多话。”


一块稍大的曲奇饼呛在了喉咙里,Theseus漫不经心地帮弟弟拍了拍背,递过一杯热茶。


“他在观察,”姨妈重复道,不知为何,他屏住了呼吸,“观察你对动物的态度。你对它们好,他就对你亲切,你对它们严苛,他就对你冷淡。那些动物是他的眼睛,Stella,你在他的眼睛里落下了好多灰尘哪。”

“这太荒谬了,”母亲受伤地低呼,“怎么能用人对待动物的态度来判断好坏呢——而且,梅林在上,我的工作就是饲养鹰头马身有翼兽啊!”

“你带他去牧场看过吗?”

“没有,他年纪太小了,它们有时会变得非常危险——”

“信我一次,带他去吧,找个好天气,”姨妈愉快地拍了拍手,“你会感谢我的。”


Theseus盯着弟弟的发旋出神,伸手下意识地挠了挠他的耳垂。Newt疑惑地看着他,他舔舔嘴唇,忽然弄不清自己想说些什么。


“我知道了,”他最终选择含糊地点头,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
 


“看来和他们作伴的确能强身健体。”海浪来了又去,老枝蘖生新芽,坐在工作台上的男人早已懂得该如何表达自己。Theseus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双腿,拿起一只圆底烧瓶用左眼往里瞧,身边散落一地的栗子壳,“小时候,这几片雪花能让你好好躺上三天。”

“你和妈妈一定很庆幸。”Newt平静地呼出一口气来,开始制作喂养月痴兽的饲料,“那可是三天难得的安宁。”

“……Newt,”男人几乎要笑出来了。他往烧瓶的长颈里吹气,‘呜呜’的响声七零八落地将闷笑掩盖,“你的逆反期可真长。”

“如果你还是不能把我当做一个成年人来对待,”他将魔杖叼在嘴里,两手迅速精准地称量好各色配料,发音有些含混,“抱歉,你就得习惯它。”

“脱离逆反期是成年的主要标志,小弟,”Theseus将烧瓶当做望远镜,弧面的玻璃将弟弟的身影弯曲变形,“你得搞清楚先后顺序。”

“你是来干什么的?”肘部的衣袖微微滑落,他用额角蹭了蹭,挫败地叹口气,“看在梅林的份上,你就不能来搭把手么?”

“我知道你很忙,”兄长笑了,短靴的跟部轻轻磕着桌腿,“然而我不想上来帮忙,我想好好看看你。”

 “随你的便吧。”Newt闷声道,他早已习惯了另一人的恶劣行径。

 

然而这次和以往不一样。

 


Newt按照往常的顺序,先清扫了热带草原区,给毒角兽刷背,再前往几个小型动物的巢穴:嗅嗅,隐形兽,鸟蛇。隐形兽喜欢吃汁液丰富的甜味水果,他把细嫩的梨子切成块,舔去指尖的甜意,银色的圣诞老人——杜戈尔,颇有教养地颔首表示感谢;鸟蛇爱吃昆虫和坚果,此刻正殷殷地从巢里探出头张望,Newt打开存放干甲虫的罐子,有只太过心急,咬破了他的指尖。Theseus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的背影,原本僵硬的线条开始变得柔软,表示警惕的旗帜被收进舱房,那笑意……稀缺的,稍纵即逝的,在客厅里全无得见的美好景象,他低低地叹了口气,想起今年的圣诞任务:要怎样说服他一同回家呢?


Newt向来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,这个冷漠的小东西。此刻他正把鸟蛇的蛋壳小心翼翼地收好,蓝银交织的轻薄金属,外出活动的经费来源。伸手摸摸怀里的钱袋,为重量忧虑了五秒,角落里传来几声轻微的呜咽,Newt连忙俯身摸索,从枯叶下方捧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。他怜爱地用两根手指抚摸亮红色的头部,耳后突然传来一阵热气:

“这些就是你的宝贝?”

“Theseus Scamander!”他嘶嘶做声,托着幼鸟的手好似被沸水溅泼,“它们很怕陌生人,你最好——”

“嘘……”兄长在身后半跪了下来,胸膛贴上他的脊骨,鼻腔里带了一点笑意,“怕陌生人?它们果真是你的兄弟。”

“Theseus,”Newt闭了闭眼,“劳驾,请回到工作坊去——”

“我不。”干脆利落的拒绝,尾音的切口平直,Theseus伸出左手触摸幼兽,嘴里发出轻柔的咕哝,右手将兄弟揽进怀里,宽阔的肩膀抵在他的耳边。衬衫下的热度惊人,Newt努力保持双手的平稳,额角到颧骨烫得发红,一定是故意的,他喃喃道,嘴边蹦出一小串无伤大雅的咒骂,另外一人发出低笑,右手亲昵地揉乱他的头发:

“你要总能这么乖就好了。”

“而你总是货真价实的混蛋。”Newt咬牙切齿地,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“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捉弄我?”

“你的眼睛不能帮助你看到所有的东西……”Theseus跟着叹了口气,将嘴唇印上他的眼睫,“真期待那一天。”

“哪一天?”

“你停止发问的那天。”

 


End


*读了读剧本发现Newt其实挺朋的,做了一些调整,期待更多的新资料

翻了FB发现骏鹰就是鹰头马身有翼兽= =天呢,感觉他妈妈也挺朋克的(n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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