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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会有这段完全是因为Wb上方粉姑娘剪的那个方儿in《乱世巨星》，看了七八九十遍，吭哧吭哧写了两个晚上，发现今天昱剑铜矿，我好了，好得不得了！

片段式，（大概）可以当做《折杨柳》的前传。昱剑鹅黄

Summary： 折杨柳，采新芽，云翻波涌日渐斜

 

方书剑被接进云家后的第七天，才正式被介绍给蔡程昱。彼时不过七八岁的光景，蔡程昱稍长一些，已是学会打领结的年纪。阿云嘎把方书剑牵到餐桌边，清清嗓子，郑云龙撩了撩眼皮，吩咐张超多拿一副碗筷：

“这是你们的新弟弟。”

蔡程昱这才转头：

“我是大哥。”

方书剑依稀记得要去行礼，指尖捏捏袖口，却不敢伸出手去。小时候的蔡程昱远比现在生人勿近，刚懂家中光景，还未做出选择，眉尖总是蹙着，像是和谁较劲。他对方书剑没兴趣：新弟弟每周都有，若能捱到留下，才有认识的价值。

张超将他当场戳破：你个死颜控，方儿小时候不漂亮，你懒得理他罢了。

方书剑剜下一块蛋糕，深以为然。

小时候的确不好看。黑黑瘦瘦，身上常年有伤，唯有一双眉眼，泪滴将坠未坠时，连郑云龙都会心软。蔡程昱不愿碰他，前来包扎的，总是张超。面皮白净的男生往伤口上倒双氧水，留心看他反应，方书剑瘪瘪嘴，两大颗泪噙在眶里，越蓄越大，却总不落下。

张超叹了口气，用棉球盖住他的眼睛：“这招儿只准往外人身上使。”

蔡程昱十二岁时进了最好的私校，周末去训练场，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到家中。第三年的暑假，方书剑和新弟弟黄子弘凡一起，被阿云嘎带到内蒙特训。张超留下帮郑云龙，每周会和方书剑视频，蔡程昱路过客厅时听到二人对话，毫无上前的兴趣，只在窄框中留下半个背影。

再度踏进家门时，方书剑身上发生某种显而易见的变化。张超从他手中接过行李，总觉得哪儿不对，却又说不上来，伸手撩起对方衬衫，斑斓伤痕再次映入眼际，这才将他认下。醍醐灌顶的瞬间来自一段乌龙：难得全员到场，晚餐移至宴会厅，张超带人去试燕尾服，给方书剑打钻石结，调整领结松紧时，蔡程昱来了，抱着一摞书，看见镜子里的二人，吃惊地张着嘴：

“敢把外人带进来？安保没拦你？”

顿了顿，又笑了，把书往沙发上一放，右手已然伸到方书剑面前，“吓到你了？不好意思，我叫蔡程昱，是张超的大哥……你是哪家的公子？”

张超和方书剑于镜中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云家，”方书剑一把打开蔡程昱的手，咬牙切齿地挤出微笑，“好久不见，大，哥。”

郑云龙也吓了一跳，当然，具体表现只是眼睛睁得比平时更大些。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三个月间发生了什么，便不去谈起，只绕着“方书剑为何突然变帅”大做文章，引来笑声无数。的确像是脱胎换骨：眉梢锋利，眼尾低垂，圆润尽数褪却，线条流丽的骨自皮下浮凸，面庞极白极净，仿若牙雕，触手生温。

蔡程昱一直在看他，他知道。

 

梁朋杰搬进最左边的房间后，家里便不再有新人出现。方书剑起先跟着张超，有时和黄子弘凡行动，闲时和梁朋杰上下课，学跳舞，生活异常充实。蔡程昱念完私校，开始与郑云龙一同出入，待在家中的光景多了些，干脆重新搬回走廊最右边的房间，方书剑总能在早餐桌上见到他。

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问题：在蔡程昱回来之前，整个云家，愿意起床吃早饭的，只有方书剑一人。

蔡程昱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兴趣：点漆般的双眼睁得溜圆，满怀新奇地看他拿起三明治，喝牛奶，将餐巾放到手边。方书剑不怕人瞧，按部就班地让食物落腹，只在端起咖啡时略带促狭地提醒：你的粥要凉了。

他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声，低头要吃时，却发现自己面前摆着的分明和对方一样。

 

蔡程昱观察方书剑的同时，方书剑也在观察他。与初次见面时相比，的确判若两人。眉间的沟壑舒展开来，大约是完全想通了；因为擅长此事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纯然的快乐，落在外人眼中，大抵是一副娇养的公子形象，然而，方书剑看过他用枪。

 

那是去内蒙之前的事。黄子刚进家时非常怕生，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张超身上，方书剑不得不替他分担些什么：新雇员的背景调查，大额运单，订单，发票的3-way match, 抽查各部运营状况，以及，和蔡程昱打交道。

说是打交道，其实只是去练习场叫他出来吃饭。刚摸枪的男孩子，哪有不上头的，一天的配额，半小时就打完了，余下的时间用来拆卸，护理，与管理员软磨硬泡，方书剑找到他时，后者结束一轮静态射击，正准备踏出格子间去拿靶纸。

“哥，超哥喊我们去大堂了。”方书剑在门边站定，刚要伸手去拦，却被蔡程昱的眼神吓得僵在原地。墨黑的瞳孔微微放大，毫无温度，目光扫来时，一种粘稠的危机感陡然生出，霎时涌进所有毛孔。

蔡程昱看清来人后，简短地点头，甚至还笑了笑：“我看完成绩就来，你先上去吧。”

直到出发前，他不敢再看蔡程昱的眼睛。

 

“……你那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想起来我叫什么。”若干年后的一个夏天，二人在半山别墅中stand by，方书剑想起这一段，忽然觉得非常好笑，“你小时候浑身带刺，看谁都不顺眼，其实看自己最不顺眼，对不对？”

“就记得你姓方。”蔡程昱从来不说谎，坦诚得近乎狡黠，令人牙痒，“我也刚被捡进去没多久，自己还没想明白呢。”

“超儿比你称职多了，”方书剑毫不留情地吐槽道，“黄子刚到家时你都没搭理过他。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他忽然笑了起来，“我就说那种照顾法儿要出事，哥哥不是那样当的。”

“你也没好到哪里去！”那笑声令血液迅速上涌，方书剑气得用肩去顶他，两人歪歪斜斜地打闹了一阵，直至天边最后一抹橘粉被地平线吞没。

 

通讯器中传来收工的讯息：今日无事。

End

……蔡好像被我写得有点猪蹄，对不起（卑微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