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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丽,红白站=arclla 犬狼旧文已搬运

Juliet has a gun

 @noodlehead  您点的奇遇侦探AU上桌了(真敢说)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不管怎样我真的对不起你…………等你来长沙我带你吃三天梅溪湖同款文和友龙虾赔罪(土下座)…………我真的对不起你!!!!!!!



Warning:门7门蔡的门中门,是我无能!!!!!!!!

 

Summary:collateral damage of the Co-op program

 

龚子棋的招牌落地,而蔡程昱需要一份暑假实习。


 

1. 

如果说纽约的夏天像一锅地狱浓汤,那么龚子棋所在的部分则是紧贴锅底的渣滓。贝德福德-史戴文森,或者,贝德老区,臭名昭著的暴乱中心,饶是他天生恶形,也早将夹尾做人的技巧烂熟于胸。

 

漆着“Detective Russell' s ”的招牌正在风中摇摇欲坠。抱着纸袋的黑衣男人快速蹦上最后两级台阶,掏出一大串黄铜锁匙。

说是狗窝都算抬举:两百五十尺的套间,临街的小屋子充作文件室,信封满到溢出;进门后的正厅兼任会客室和办公室,电脑桌靠墙放,一张漆黑的旧沙发横亘屋中,海绵内芯缀满表面,仿佛毒蘑菇的斑点。

龚子棋掏出打包的午餐,看了看表:离面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。

他没想到自己会真正收到简历:用不起Monster,更别说Indeed,他只和常去的几个餐馆老板提过自己在找实习生,说着说着,连自己都发笑。从CUNY的J&J学院毕业,顺利进入NYPD,所有人都以为他将踏上他父亲的道路,三年后,配枪与警徽却被重新摆上桌面。

 

“只是为了考牌。”龚子棋耸肩,用牙齿咬开啤酒,“三年经验,警局是最好的。”

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到那家常去的酒吧。老板是个华裔,面皮白净,靠一双凤眼,把中外游客迷得七荤八素,在当地小有名气。龚子棋巡逻结束后被同事带来喝酒,熟识之后,也愿稍稍谈论自己。

“你还真的要去当私家侦探?”老板挑高了眉,重新推过一碟花生,“地方选好了?”

“贝德老区,租好了。”他做出一个“停止”的手势,“你不用来看我,放心。”

“那就行,我惜命得很。”

 

倒也没那么夸张。距离面试开始还有五分钟,龚子棋一边收拾残局,一边开窗透气。办公室的页窗是老式设计,必须用大力向外推开,不知为何,今日的铰链格外艰涩,他推得心头火起,猛一发力,险些将玻璃整扇卸下。

热风涌入时,他听见金属脱落的声音:低头看去,写着大名的招牌刚刚结束自由落体,将水泥人行道磕出一个白色浅坑。

第二声脆响由一杯星巴克完成。忘记戴眼镜,龚子棋不得不眯着眼:黑发的年轻人扬起脸看他,颤巍巍地摊开双手:

“这真不是我弄掉的!”

 

龚子棋把人领到沙发跟前,转头下楼,将那块倒霉名牌放进拐角后,又去隔壁便利店买两杯咖啡。再次进屋时,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;龚子棋递过其中一杯,自己在电脑桌后坐下:

“你说你是来面试的?”

“对,”像是被提醒了似的,那人打开书包,递过一份简历,“我叫Leon.”

“华裔?”他草草扫过顶端,试着念了念拼音,“哪三个字?”

“蔡锷的蔡,程咬金的程,日立昱,”肉眼可见地放松了,“你就是老板?”

“Russell,龚子棋,”却没有想要起身握手的意思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招人?”

“超儿——”蔡程昱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。龚子棋看见那枚熟悉的天鹅logo,点了点头。

 

蔡程昱的自我介绍异常简洁:CUNY,J&J学院,犯罪学的本科生,想在毕业后进入NYPD,需要一份暑期的相关实习。龚子棋从网上现扒面试题,behavioral question都答得很有逻辑,加上那份异常好看的成绩单,他理应将人立马签下。

但是。

“你条件这么好,为什么不申请市中心那些大所?”

 他挺直了背:“我家离你这儿最近。”

“他们车旅全cover,我之前就在那边实习。”龚子棋重新靠回椅背,仔细打量小孩儿,“对面试官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“如果你没问出这个问题,那你也不是什么好PI.”蔡程昱立马回敬,捏着简历的指节雪白,“答案会影响我的录取结果吗?”

“不会。”这问题令他笑了起来,“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?”

“……我父亲曾经是一名黑警。”

这答案令龚子棋愣住;他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,忽然觉得这生活可真他妈的操蛋。

 

2. 

贝德老区能接到的case与别处并无区别:出轨指控,寻物,商铺调查。不知从哪处传出龚子棋曾在NYPD待过的消息,几经讹变,竟为本人塑造出一个“不堪警局黑暗,遂愤然出走”的草莽形象。这当然为他带来更多生意:小型黑帮总愿意让他当Judge,几次三番被急召下楼,他也不知道,他也不敢问,鸭舌帽盖住一大半脸,总记得将蔡程昱挡在身后。

 

小孩儿入职后便住进事务所。签下offer之后被主动戳穿的谎言:蔡程昱的家在曼哈顿,离这儿十万八千里。

“谢谢老板,我会交房租的。”蔡程昱抱着新买的牙膏牙刷进盥洗室,对满布锈迹的水龙头瘪了瘪嘴,“老板,最近有翻新计划吗?”

“没有。别叫我老板。”龚子棋头也不抬地读信,挑出广告扔掉,好一会儿才意识到,这是实习生该做的事,“不用交房租,分摊水电,从你支票里扣。”

“好嘞。”蔡程昱在换挂帘,声音有浴室加持,仿佛开了混响,“那我该叫你什么?”

“随便。”脑中忽然浮现出某大学同学的面容,“除了老龚。”

浴室里传来自带回音的笑声。龚子棋揉揉太阳穴,抬头,正赶上蔡程昱探出半个身子:“那叫你子棋吧,你是不是和我差不多大?”

“比你高两届。”他对自己的既往一向坦诚,“你证物学谁教的?还是阿云嘎?”

这句话让小孩儿瞪大了眼:“你认识他?”

“我和郑云龙比较熟。”想起生不如死的法律选修,他忍住一个寒噤,“你弄完先去吃饭,明天开始上班。”

“你想吃什么?”蔡程昱快乐地从书包里翻出钱夹,这让龚子棋皱起了眉。前者迷惑地望过来,大侦探在心底叹了口气:整个纽约城里,的确还有人对贝德老区一无所知。

 

蔡程昱和以往见过的人都不一样。龚子棋家世优渥,早年不懂事,自然和类似的玩伴厮混,进大学后,才认识普世意味上的好孩子。大学无非是咖啡,学生贷款,性,他学会和朋友在不同教室间疲于奔命,也学会在后者讨论金钱事宜时不发一语。

蔡程昱更像一个从小接触好孩子的他:毫无戒心,缺乏常识,浑身溢满某种昂贵的天真。晚饭时两人又聊过一轮,印证很多猜测,他也记起蔡程昱父亲的名字:NYPD华裔警官人数不多,真要说来,自己的父亲与他也算认识。案件性质的确非常恶劣,若非那时蔡程昱已经入学,CUNY或许会对他关上大门。蔡程昱果然也听说过他父亲,眼里立马燃起两簇向往的光,这不禁令他暗自发笑。

我们应该把自己的爸爸交换一下!龚子棋很想穿越到十分钟前,摁下自己给小孩儿拿啤酒的右手,我费尽心思进去,你费尽心思出来,到底为什么会这样,老龚?

不要叫我老龚。万般无奈之下,他只得去给蔡程昱拧冷毛巾,也不知道自己是招了个实习生,还是招了个祖宗,你要真想进,我可以找他给你当reference……不过,那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好。

没事儿,我想象的大多数东西都比现实好太多。蔡程昱鼻音很重地笑了两声,重又高兴起来,不用找你爸,我没到那地步——不过还是谢啦,老板,你人真好。

……也不要叫我老板!

 

 

半夜被电话叫醒时,比龚子棋先听见的是蔡程昱。小孩儿到里间将老板推醒,自己迷迷糊糊地去厕所放水,再出来时,看见龚子棋正站在门前犹豫不决:

“虽说你明天才开始上班——”

话音未落,蔡程昱的双眼瞬间亮起,一把抓过外套,撒腿就往外跑:“有案子了是不是?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!”

“你等等!”龚子棋又好气又好笑地拦住他,无端想起自己驯过的那匹赛马,“把洛卡德原理背一遍。”

蔡程昱用饶舌般的背诵速度坐实自己优等生的身份:“这和案子有关?你这又没有气相色谱仪,要单独找实验室做吗?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龚子棋捏捏小孩儿的肩,深沉地叹了口气,“我就看看你酒醒了没。”

 

为气急败坏的客户调查深夜外宿的配偶,远称不上是“案子”。边走边说时,龚子棋甚至不敢去看蔡程昱的眼睛。后者倒是比想象中的更积极,边听边点头,鼻尖皱起,是在认真的表情。凌晨的贝德老区依然危险,龚子棋让他走在人行道内侧,又不让他离商铺太近,然而后者走路冲劲十足,时常偏离狭窄的安全轨道,龚子棋烦得不行,索性一把抓住手肘,将人拉到胸前:

“你属台球的?”

“?属虎,”下意识地报完,才知道不好意思,“……太激动了。”

“新人,”龚子棋无聊地咂了咂嘴,推着他拐进一条小巷,“等到听过太多墙角,就算活人在你眼前NP,你都只想打哈欠。”

蔡程昱没有说话。他往前走了一步,看见半张赤红的脸:“不会吧,还是处男?”

“吹牛呢你,”蔡程昱梗着脖子瞪他,踩到一个汤罐头,把两人吓了一跳,“你真的听过?”

龚子棋只是笑了笑,什么话都没说。

 

听墙角对菜鸟来说或许过于刺激,更何况,今晚的对象竟然正在独立屋中开orgy.龚子棋熟练地掏出相机,先拍车牌,再拍门牌,正想绕到后院研究厨房的窗户,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小孩儿。蔡程昱正随着房内的鼓点小幅扭动,一副天真的快乐模样,估计以为那倒霉蛋正在家中开派对。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……窗帘上的人影逐渐以某种姿势交缠,龚子棋边拍边用余光盯住,眼见小孩儿变了脸色,这才慢悠悠地咳了一声:

“去后院看看厨房亮灯没。”

一道黑影做贼似地踩上草坪,两分钟后,又飞一般地蹿回自己身边:“亮了……有俩人在亲嘴!”

你只看到亲嘴就已经很不错了!龚子棋非常想笑,又怕伤他自尊:“除了亲嘴,还有什么?”

“果蔬盒,酱,手提包,”蔡程昱揉着自己滚烫的耳尖,用力回想着,“哦,那女的身上闪闪的,像阿凡达通了电,贼亮。”

闪粉,或者亮片,大概率是应召女郎,不是固定对象……除非,出轨对象是个玩心大的:“从厨房能看到客厅?还是只有餐厅?”

“只有餐厅,岛台上放着一束好大好高的花,全都挡住了。”

“花新鲜吗?”

“啊?没看清。”龚子棋转头看他,他才不好意思地低头,“我有点近视,忘戴隐形了。”

……难怪把人姑娘看成摸电门的外星人。龚子棋有些无语,又不好说什么,只得让人去灌木丛下躲着,自己绕后,拍照取证。

 

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沉重。龚子棋边走边回电话,话筒中的咒骂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蔡程昱有些恍惚地跟在后边,垂着头,似乎还没从“派对”的实质中回过神来。

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乖的?龚子棋半心半意地安慰客户,报打款账号,还得去搭蔡程昱的肩,让后者留在视线内。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?或者,是被婚姻的背叛现场吓到?既然是处男,恋爱经历自然也是小学生水准,拉个手就能高兴半天,搞不好连嘴都没亲过,否则干嘛那么大惊小怪……

思路似乎偏离到无用的地方,他摇摇头,正好赶上和客户告别。

 

回到事务所时,二人睡意全无。龚子棋打算趁热将出勤理成报告,打开电脑后,蔡程昱悄儿没声地看着他,一脸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,”龚子棋调出文件,开始打字,还能抽空瞥他一眼,“害怕了?”

“没怕!”他下意识地嚷一嗓子,被前者一瞪,立马收声,“就是,和我想的太不一样了。”

“私家侦探干的多半就是这些,没事少读小说。你想进哪个组?NYPD.”

“当然是凶案组!”看见那双挑高的眉梢,他摸摸自己的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,“——或者物证实验室。”

“凶案组的话,背景调查过不了。”龚子棋觉得自己有义务指出,“你父亲在联邦监狱服刑?”

“对。”他短促地点头,忽然笑了几声,“你是唯一一家肯收我的事务所。”

“因为我的业务里没有金融相关。”将目光移回屏幕,开始撰写出勤简介,“否则也得重新考虑。”

 

这答案似乎令蔡程昱有点蔫。写完事件记录后,窗外已然大亮,龚子棋伸个懒腰,发现蔡程昱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。他走过去,将毛毯重新拉到小孩儿下巴,忽然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。

 

End



一些说明:

1. 没去过NY,对贝德老区的描述纯粹源于网络

2. PI:private investigator, 私家侦探

3. 标题是同名香水品牌

4. CUNY, J&J学院:没读过,描述源于网络

5. Orgy:NP的party

…………感谢JD老师的神探莱姆系列,虽然,显而易见地,好好一个梗被我糟蹋了(土下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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